不容讲情的军法还是让这支队伍慢慢有了样子。
    这也是朱慈炤临南下时,特意嘱托的,不论是现如今所有的兵丁,还是日后招募兵丁,都要从一开始便严格要求,提高标准。
    古语云,由奢入俭难,由俭入奢易。换一换,由严入松易,由松入严难,同是此理。
    弓箭手搭配着长矛手以及刀手,这一旗便这般在官道上各司其事,盘查起过往的行人来。
    他们之中除了牛二穿了身皮甲,看起来像官军外,其余人皆是普通民衣,且武器制式也是各不相同,虽然县衙已然组织人手加紧赶制了,可只凭一县之力,毕竟还是差了些。
    “二哥,这雀儿不屙屎的地,真是急死俺了,再给俺们讲讲小将军的事情呗!”
    如今这兵荒马乱的,就是官道上也无什行人,巡查了一会,有一个兵丁朝牛二喊道。
    他也是新招募的兵丁,入伍时朱慈炤早已南下,故而对于这位在军中传的神乎其神的小将军又是好奇,又是崇拜。
    牛二肩上搭着一块乌黑发亮的破布,坐在高坡的一块大石上,嘴中叼着一根狗尾巴草,拿着肩上破布的一角,却是在擦拭皮甲的前胸部位。
    闻言,他也不抬头,只将口中的狗尾巴草吐出来,仍旧垂着脑袋擦拭着半旧的皮甲,道:“都按着县尊和张黑将军的命令站好了,别光着腚不知道腚凉,若是有啥子差错,张黑将军可是要亲自下手的!”
    众人闻言,不觉的在脑海中浮现出那位黑脸将军狰狞的笑来,在集中训练的时候,张升因为铁面无情,军法严峻,打人无数,却是有了一个“张黑”将军的名号。
    这牛二一说张升,这些原本还在起哄的人一个个老老实实站岗的站岗,巡查的巡查去了。
    张升见众人这般惧怕张升,不觉撇了撇嘴,反而站起身道:“你们这些瓜怂,只要不犯了军法,有什么要紧的,一个个吓得如同那鼓气的烂蛤蟆似得”
    他话音未落,忽的一个兵丁跳了起来,“娘啊”的叫了一声!
    牛二听此就要骂“娘”,可打眼一看,只见一道滚滚的飞尘连带着“哒哒”的马蹄声,由官道之南向北席卷而来。
    方向,正是他们这边!
    “娘啊,有人来了!”
    此时,这人才将后面的话吐出来。
    “戒备,戒备,列阵严守官道,蛋子快回去传信!”
    在短暂的失神之后,牛二却是胆气不减,一串命令喊出,率先抽出腰刀,从高坡上窜了下去。
    见这伙来人皆是骑马而行,上下有二三十人,莫不是南面的郑三炮手下的响马?!
    牛二头上冒汗了。
    …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