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九二一 圣祖残片惊天事(1 / 2)

那是一枚形态古拙的残片,黝黑中透着幽冷光泽,表面纹路纵横,如断裂的碑铭,似记载着不可言说的古老天机。

残片之中不时有血色暗芒闪动,如若细听,似乎能听见亿万生灵的低声呼号,与天地法则的隐隐共鸣。

那股熟悉至极的气息,令千云生心神为之震颤。他心中明白,眼前正是如假包换的圣祖令残片!

千云生目光瞬间沉凝,袖袍一振,残片稳稳悬浮在他面前。

那些断裂的纹痕与灵契符丝交相辉映,仿如本是同源碎片,被硬生生割裂,如今在残片与魂丝之间又重新契合成某种更宏大的图景。

千云生心底泛起一丝从未有过的悸动,暗道其实圣祖令,原本便与灵魂契约息息相关?

那一刻,整个石室都仿若暗了下去,只剩残片自身散发出的光影照亮四方。

不过就在圣祖令残片光影寰照之际,忽见得他身后黑雾翻卷,摄魂幡竟鬼魅般自虚空浮现。

只见得它幡面猎猎鼓动,却并非受千云生驱使,而是自行展开。森然阴风扑面,瞬息之间,便将整座密室封闭得滴水不透。

紧接着,便听得一道幽冷的声音随之响起,好似自幽冥深处传来地道:“圣主可知,这圣祖令非是凡物。哪怕只是一缕残片,也极有可能触动天机?”

千云生心神一震,骤然回首,眼底满是惊诧。自南蛮寻回幡魂以来,那魂灵残破不堪,沉默如死,从未显露过一丝神智波澜。

如今竟在他触及圣祖令秘辛之际骤然开口,怎能不令他心中讶然?

“你……你其实早已恢复了?”

千云生低声开口,眼中寒光一闪。

摄魂幡却只是幽幽一叹地道:“哼,我本不看好你。以为你与那些人一样,不过是苟活之辈。”

边说边见得他声音突然顿住,似带着一丝自嘲,忽而又转为低沉地道:“没想到,你竟真的寻得了圣祖令的残片。既如此……我们不妨,好好谈上一谈。”

“那些人......”

“谈上一谈?”

就在千云生接连讶然,显然心中有无数疑问之际。

他只见得摄魂幡幡面鼓荡,阴影翻涌,那声音骤然古怪,缓缓问道:“你可曾思量过,这个世界,究竟是什么模样?”

千云生眉头微蹙,沉吟半晌方道:“我只知三界鼎立,似尚有诸天万界,更有传说中的仙人高居其上,除此之外……”

他摇了摇头。

摄魂幡随之陷入短暂的沉默,半晌之后,才幽幽开口地道:“其实你之所见,不过是笼中之景。”

“你以为行走天地,已是自由?哼,不过是囚室中被放逐的行者罢了。”

世间一界,便如一间牢室。至于三界,不过是三间稍大的牢室相连。而诸天万界嘛……则是数以万计的牢室叠加堆砌。各自隔绝,却又都在同一座巨狱之内。”

说完整个摄魂幡更是幡影翻卷,声音森寒地道:“你有没有想过,譬如数万间透明之室,不许囚徒上观。”

“如此只需一目悬于高处,便能俯瞰众生。”

“而囚徒则永不知自己是否被盯视,便自会安守规矩,不敢妄动。”

“其实你我皆在其中,纵为人皇魔尊,纵能役使百族千灵,也终究不过亦是一囚徒耳。”

摄魂幡这话令得千云生心头猛地一紧,如同胸腔都被这幽声震得发凉。

他一向自负步步为营,如今却被摄魂幡寥寥数语撕开幻象。似乎自己苦苦争夺的天地,不过是更大囚笼的一角。

一念至此,他心底骤然升起荒诞之感。若真如此,那自己这些年的谋算、争斗,又算得什么?

可就正在此时,他只听得摄魂幡声音愈发阴沉,如同敲击心弦地道:“若要真正踏出此牢,唯有一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