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九二三 刀山火海亦为赐(1 / 2)

三日之后,密室之中。

千云生再度向摄魂幡追问了许多当年修仙界的隐秘,直到一切渐渐明晰,方才暂且停下。

他先是依摄魂幡之言,将手中圣祖令残片以极为繁复的禁制层层封裹,符光宛若蛛网交织。最后一点一点嵌入幡中,才缓缓收起。

自此一刻,他的眼光已不再仅仅停留于三界人魔灵之争,而是似乎透过无形的帷幕,望向更高一层的天地。

然而对他来说脚下之路非但不是坦途,反倒更是荆棘遍布。眼下不但势力的扩张需要继续,气机的隐藏也不能懈怠。这等微妙的平衡,连摄魂幡也无法给予经验。

毕竟对它而言,其实已亲历无数次失败。是以一切细节,终究只能由他自己把握。

故此千云生略一沉吟,还是决定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完毕,再召集众人将之前的布置微调。

毕竟如今的自己,所见已非往昔,胸中筹算更加深远。但那些关乎天机的隐秘,他并未打算告知旁人。

毕竟圣祖当年不言,必有深意。若轻易泄露,说不定非但无益于大势,反倒会令他们背上无法承受的灾厄。

念及此处,他中更加佩服圣主当年安排。他也知圣主如此隐瞒,必有算计,恐怕恰是因为牵扯那高处窥视的目光。

或者唯有如此,方能在失败之际,一如当年画魔,仍得以苟延至今。

尤其是这一瞬间,他心底掠过宫小月等人的身影,也不由得指尖微微一紧。他暗暗自揣,若真有一日功败垂成,他也绝不愿让这些人陪他一同埋葬。

想及此处,他决定将这些秘密全都埋藏心头。反而信念暗坚,直接转身而出,来到静室之中的药圃处。

只见药圃中央,肉胚胎已于数日间破土而出。鼓胀处探出一只葱白小手,指尖蜷曲,似花蕾初绽,却又氤氲阴寒煞气,仿若幽冥滋养。

千云生凝视良久,心中暗道这情形与之前焰姬“种”出的孽胎几乎一模一样。

只不过当时焰姬顷刻之间便能化生,而眼下的自己却要以数倍、数十倍的时光慢慢孕养。

这令他目光虽然闪动,但眼见得四周禁制一切安然无虞。方才放心转身,缓步来到幽潭边。

但见得这会潭水鬼气如旧,森然如镜,倒映出焰姬的身影。只见她模样虽然未变化,依旧明眸冷艳,唇角紧抿,宛若沉睡的妖火。

但千云生心神一触,却敏锐察觉到她神魂中潜藏的阵阵痛楚,犹如烈焰暗燃。

“嗖!”

千云生袖袍猛地一挥,一时间禁制如潮退散。

就见得焰姬自潭边缓缓浮现,水汽氤氲,湿衣贴合娇躯,宛若幽莲出水。她甫一脱困,便软软跪倒在地,喘息急促,胸膛剧烈起伏,好似久困之人重获自由。

她一边垂首,一边纤指轻抚禁锢太久的双肩。眉梢眼角虽依旧妖冶,却隐隐透出几分久困后的疲惫与脆弱。

而千云生则负手凝视,唇角浮起一抹笑意,声音低沉而从容地道:“焰姬姑娘,重新认识一下吧。如今你身在人界,想必也该知道我是谁了?”

焰姬微抬螓首,幽眸似潭水泛光,仰视千云生,柔弱中暗藏妖冶。她轻吐兰息,胸膛起伏间媚态天成,低声道:“圣主棋高一着,焰姬心服口服。”

“既落君手,小女子又复何言?刀山火海,亦甘为赐。”

她一时低眉垂首,似是楚楚可怜,忽而眸光一转,纤指轻抚颈侧,玉颈微倾,媚态自生。

这一下看似随意,却努力将自己最完美的一个侧面露给千云生地道:“只是我有一妹,亦困于圣主之手。”

“她天性纯良,不谙权谋,不似我……善于取悦。若圣主肯放她生路,焰姬愿死生随侍,绝无二心。”

千云生眼见得她纤腰微摆,一手轻抬抚颈,另外一只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