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真?”
诸葛瞻看着一名斥候,语气惊讶。
他着实是没想到,魏军竟如此大胆,且不说府河尚有赵领军的兵马负责阻击。
就算是成功突破了防线,他不到一万人如何攻打成都?
成都城中囤粮至少可以支撑一年,只要军民一心,邓艾必死无疑!
“卑职等几个弟兄看得分明,魏军主力已于卯时左右出营,只留少量人马屯于东岸的山上看守辎重,推测不到千人。”
斥候回答了诸葛瞻的问话。
“邓艾此人用兵其诡,敢于弄险。”参军李遗说道:“他与我们的卫将军是同一种人。”
听到姜维的名字,诸葛瞻一时有些走神。
他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。
虽说朝野常有人说,他姜维是继承了武侯之志,但在诸葛瞻看来,却不是那么回事。
治军、治民、气度、品德、威望,都差得远呢。
最重要的是,
父亲岂是他那种穷兵黩武的赌徒?
对于北伐的态度,诸葛瞻这些年并未在公开场合表态。
但在内心里,他是支持费祎的。
可惜大将军突然暴毙,整个朝堂一下子就没了主心骨。
有时候想想,大将军的死很是蹊跷。
郭贼是姜维带回来的人,而他与大将军的政治分歧是最大的,让人不得不产生怀疑。
但朝廷乃至陛下都没有过分追究此事,嗯....其实这也没错,如今的大汉经不起内斗,只能顺其自然了。
诸葛瞻很快收起杂念,对李遗道:“邓艾孤进深入,我军可抄其后路。我即刻派人将此事报于赵领军。”
“嗯。”李遗点了点头。
战局是不断变化的,此一时彼一时。
此前魏军若正面攻武阳,那必然不能出城野战。
但现在,魏军绕过武阳,铤而走险,那他们就不能再龟缩城中。
否则赵统一旦遭遇邓艾,孤立无援,他们这里却“友军有难,不动如山”,会显得很呆。
稍加思索,李遗建议道:
“事不宜迟,待信使放出去,将军可速速挑选人手出城尾随邓艾,如此魏军粮道断绝,两面受击,军心必然动摇。”
诸葛瞻先是凝眉不语,后摇了摇头:“先别急着追。”
李遗心里咯噔一下,有种不好的预感,只听对方继续说道:
“可等邓艾走远一些,我们先行进攻山上的魏军,毁其辎重后再北上围堵,如此更加稳妥一些。”
“将军啊!”李遗一听就觉得不对劲,大声劝道:
“如今已被魏军占据险要,强攻山寨已无意义。听我一言,不要管山上的魏军,我们直奔邓艾!”
诸葛瞻道:“凡事要考虑周全。若我军北上以后,山上的魏军也尾随而来,堵了我军后路,之后邓艾反过来攻杀我军,又该当如何呢?”
李遗气得快哭了出来,“正常情况下,这种留守的部队多为羸兵,哪里会有能力攻我?再说......”
“那我问你。”诸葛瞻反问,“万一这正是邓艾的诱饵呢?”
“这.......”
沉默。
许久的沉默。
李遗拱了拱手,转身离去。
益州,终究是要易主了。
.............
二月初八。
邓艾军在府河沿线遭遇赵统部队阻击。
赵统军伐木设栏,挖沟筑墙,一副坚决抵抗的模样。
不过双方心里都清楚,这地方无险可守,闭门自守意义不大。
所以,一场正面交锋无可避免。
一开始汉军抵抗得还算有模有样,但随着时间的推移,“纸老虎”的